萤火虫能够和城市共存吗？萤火虫观测志愿者正在招募！

2023-06-11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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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摄影师张力摄自杭州上天竺的萤火虫（堆栈拍摄）

你有多久没见过萤火虫了？

萤火虫是许多人的童年回忆。你上一次是在哪儿见到的萤火虫呢？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夏夜呢？是儿时某个晚饭后，家人们一起在院子里纳凉的寻常夜晚？还是在某条伴着月光叮叮当当唱歌的溪涧边？亦或是在水气朦胧的森林里……

现在我们生活在城市中。夏夜，当窗外华灯初上，车流不息…… 你是否也会疑惑，我们身边还有萤火虫吗？

如果您在城市中见到萤火虫，欢迎扫描二维码向我们提交目击记录。

萤火虫的退却

其实，城市中的萤火虫真没那么罕见，至少还没到绝迹的地步，即便是在北京、杭州之类的大城市中也有它们闪烁的身影。作为从事野生动植物调查研究的团队，我们在北京五环内的城市公园就见过好几回萤火虫，五环外的香山、温榆河等地就更多了。

杭州，得益于半城山水、河网纵横的环境基底，萤火虫更加常见，云栖竹径一直是网络热门的萤火虫观赏点；在城区范围内，我们所掌握的萤火虫分布点也不少于10处。有新开发的河滨公园，也有建筑稠密的居民区，说明萤火虫的生命力是相当顽强的。然而，在一般城市居民的感知里，萤火虫确实是几乎绝迹了。问起萤火虫，我们常听到的回答是：“我小时候有许多...” “父母说以前有许多...”

大端黑萤

在城市化进程中，萤火虫原有的生存范围正在不断被挤压。一般认为，萤火虫是一种对环境质量要求较高的生物，它们的栖息地一般分布在水质清澈，草木茂盛的树林、溪边、田野等地，由于城市化带来的水环境、光环境改变，以及人为抓捕、滥用农药、气候变化等因素，使得萤火虫栖息地受到破坏或干扰，适合萤火虫的栖息地不断的被人类挤压，变得越来越少，萤火虫也越来越罕见。

萤火虫能够与城市共存吗？

至少，基于我们的调查，杭州城里目前还有萤火虫。它们可能是城市化前就居住在这儿的遗老，也可能是城市建成后迁来的。我们当然希望是后者，这说明，萤火虫完全能够和城市共存，通过适宜的生态设计、建设和管理，城市能够吸引萤火虫回归。

毫不夸张的说，萤火虫能够指导城市生态设计。现在，各类城市规划中不添加上“几纵几横”的生态廊道，十有八九是通不过评审的。生态廊道的建设初衷，包括营造舒适小气候、保护生物多样性、防控道路及其他污染、水质净化和水源涵养等。通过建设连贯的生态廊道，一方面能够创造良好的生态休闲空间，另一方面也能够为野生动物提供连贯的迁移通路。

然而在生态廊道的建设热潮中，仍有大量问题有待研究，比如林带最适宽度、植物物种搭配，以及廊道内休闲功能、生态功能的平衡（反映在光照需求、绿地率、地面硬化比率等方面）。如上文所述，萤火虫作为一类对环境要求较高的生物类群，可以将它们视作指示生物，用于反应城市区域生态环境水平。而通过调查、统计已有萤火虫生活的城市区域的各项环境指标，也能够反过去指导城市生态带的设计、建设和管理。它们首先对环境光照度提出要求，综合国内外的几项研究，萤火虫能够容忍的白色、蓝色、绿色LED照明照度为0.1~0.2lx；对黄色、红色LED照明的容忍度更高，在30~40lx以上；它们对生活区域内的绿地率要求可能在70%以上；它们对水体的水质、水深和底泥都有一定的要求。

请与我们一起寻找城市中的萤火虫

我们的城市可以超越一种单纯的人类中心视角，去为更多的野生生命提供居所，这同样能让人类从中受益。为此，我们将站在萤火虫的角度，去评估它们对城市栖息地选择情况和对环境的要求。目前，我们在杭州城区发现的萤火虫有氏水萤（Aquatica leii）、大端黑萤（Luciola anceyi）、黄脉翅萤（Curtos costipennis）三种；我们统计的环境指标主要包括分布点周围的光照照度，分布点周边100米和250米内的用地情况等。

葡萄干大小的大端黑萤

比米粒还小的黄脉翅萤

杭州市生态环境局西湖分局一直致力于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科普宣传，近年来更是秉持先进的理念，开展了大量实践，例如2022年的生物多样性保护公众参与项目、2023年的亚运场馆生物多样性提升项目等。

本次萤火虫调查，要得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结论，仅靠少数几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大量的城市萤火虫目击情报。因此，杭州市生态环境局西湖分局委托原乡生态保护与研究中心，发起了 “首期萤火虫观测” 活动志愿者招募。本项目旨在通过公民科学的方式，号召大家共同关注身边的生物多样性，凝聚公众的力量，共同创造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可持续发展的城市生态空间。我们诚邀您与我们一起寻找城市中的萤火虫，并进一步揭开它们对栖息地的选择偏好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