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报讯 在西泠印社120年历史长河中,同为社员的父子或父女不少,如沙孟海、沙更世,方介堪、方广强,诸乐三、诸毓,余任天、余成,吕国璋、吕军,韩天衡、韩回之等,还有吴昌硕、吴东迈、吴长邺、吴超、吴越更是祖孙四代都是西泠印社社员。他们在艰苦的训练中不断磨砺,在传承中逐渐领悟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与金石结下了不可割舍的缘分。6月16日,父亲节。在这个特殊而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们邀请了西泠印社三位社员,回忆自己与父亲之间的温暖点滴以及难忘瞬间,讲述父子情深、家学传承及艺术影响。同时,向所有父亲致敬和感恩。父亲教我刻印,更教我做人的道理李早(西泠印社理事)父亲节到来,我不禁想起一场荒诞的梦:我和父亲李伏雨先生在外地举办“父子书画篆刻展”,其间参观当地文物古迹。父亲说他排队,嘱我可四下转悠一下。待回到父亲身边时,有人不满我的插队。我委婉地解释,我都可以享受老年人的优惠待遇了,更何况我的父亲还在这里规规矩矩地排队!听闻此言那人便默然无语。这个梦荒诞异常,但却唤醒了我内心深处那份感恩之情。我们父子两人都在西泠印社(西泠印社出版社)工作,这个共同经历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份特殊的情感纽带。父亲是我走上艺术道路的启蒙者,更是我的榜样和导师。他不仅仅传授给我书法、篆刻的技艺,更重要的是做人的道理。尽管他很少说教,但他的行为和精神激励着我不断进取。他常告诫我,为人要宽厚正直,不要斤斤计较。他也鼓励、鞭策我勤奋学习。下乡期间,我因病在家休养,父亲对我说,“不要浪费时间,抓紧学习一技之长,有本事不会胀你肚子,将来总归会有派用场的时候。”父亲的这些教诲一直指引着我,孜孜不倦地钻研自己的手上功夫。“多言即少味,无求斯有为。”这是父亲1984年写的一副对联,落款是“甲子新春改旧联,书与早儿共勉之。”这有力地阐述了他对我的要求与期望。今年,是我父亲李伏雨先生100周年诞辰。我想用一次展览和一本纪念文集来表达我对父亲最深切的敬意与思念!父亲指引我投身金石篆刻的道路 朱恒吉(西泠印社社员)我走上金石篆印之路,主要得益于我的父亲——西泠印社早期社员朱醉竹。在我的记忆当中,我的父亲是一个相当勤奋的人。记得我小时候,我们都睡觉了,我父亲还在读书。他的工作单位离家里不远,平时上下班也是一边走路一边看书。他一生嗜书成癖,终日手不释卷,是那样的勤奋好学,仿佛永无止境地追逐着知识的光芒。父亲在艺术方面的知识相当丰富,可谓诗书画印兼能。他的篆刻风格基本上是从先秦入手,然后再经过浙、皖两大流派的学习后,作品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当时学书法相对来说学得比较全面,上至先秦、汉隶,于唐代褚遂良用功最勤,教育我们则是从颜真卿、欧阳询等入手练习。父亲是个理论到实践的成功者。他年轻的时候写诗,还有大量的作品是以魏碑的面目出现,到了晚年则以帖学为主。不管是同道人还是外行人,对父亲的评价都很好。看到我的时候,都是说你爸爸人好,作品也好。我也曾听我母亲讲,我父亲对人是相当诚恳热情的。以前年轻的时候,唐云先生,吴朴堂先生,都是住在杭州,他们当时相处的情景,也让我深深感慨他们之间真挚热情的友情。良好的家庭环境和父亲的言传身教,也为我的艺术之路打下了坚实的专业基础,让我投身金石篆刻之中。最后我想说:父亲永远在我心中,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父亲永远是我心中的榜样 郭超英(西泠印社理事)在父亲郭仲选的指导下,我从《九成宫》开始学习书法,接着又学赵、米、董等帖。他也曾两次支持我去中国美术学院学习,一次是学习中国画花鸟专业,一次是学习书法篆刻专业。从20世纪80年代后,每次有笔会活动,父亲总是带着我去现场观摩和学习。我有时会写几笔、画几笔,笔会的老师们也会过来指导我,为我做示范。而父亲就在旁边微笑着,欣慰地看着,他觉得这样能锻炼我的胆量。父亲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至今仍在我的脑海中回荡着:“学问是别人拿不走的财富,首先要学本事,这样你才有资格去干自己喜欢的事业。” 父亲鼓励我多花时间研究书法史,向老师们请教,并希望我能写几本著作。或许我还没有完全达到父亲的期望,但他总是自豪地对别人说:“我的儿子不仅擅长书法,还会画画、篆刻。”这份自豪感传递给了我无尽的动力,让我更加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标。父亲离开我整整16年。无论是何时何地,我都在深深地思念着他。他的教诲和鼓励一直激励着我前行,追求自己的梦想。父亲永远是我心中的榜样,他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去追逐艺术之梦。